【赛迪】一分钟偏差（11）
*主cp为赛罗／迪迦，斜线有意义；
*奥特战士的设定实在庞大繁复，自认没有能力完美整合，难免有所纰漏，敬请包涵；
*建立在个人主义逻辑上，有服务于剧情的取舍和增改；
*同人作品，他们属于圆谷，ooc属于我。
大家看新剧了吗？看预告时觉得泽塔那个钻石眼睛蛮诡异的，结果他一动起来我就真香了😌
对了还有个事儿，有没有朋友和我一样莫名其妙关注列表多出来十几个人？那天一打开吓我一跳。这是lofter新的鬼才营销策略？
11
“你是怎么——”赛罗一愣，又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这个宇宙的奥特曼吧。”
“‘这个宇宙’？”奥特曼重复赛罗的措辞。他上下打量两人，过了一会才说到：“你们来自别的宇宙，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怪不得没见过你们。”
俄德斯的奥特曼并没有想继续解释什么的样子，抱起手臂停在原地，好像也不急着远离因菲尼特的要塞，全然没了下一步的动作。赛罗有点莫名其妙，迪迦见状一手按住赛罗的肩膀，试图直起身子。赛罗感觉到他的活动，忙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扶着他保持平衡。迪迦的生理应激已经差不多平息下来了，尽管还是有些虚弱，但在赛罗的帮助下，至少能维持一个体面礼貌的样子。他尽量挺直躯干，平视奥特曼的眼灯，两人对视片刻，迪迦开口：“我是迪迦，迪迦奥特曼，他是赛罗，我们是从其他宇宙的——光之国来的。”
他停顿了一下。也不算说谎，毕竟我也确实是从光之国出发的。
“我们之所以来到这个宇宙，是因为察觉到现在这个宇宙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说到。“虽然我这么说，但是作为这个宇宙的原住民，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这里的状况吧。”
奥特曼并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依旧沉默。他微微颔首，示意迪迦继续说下去。
迪迦接着说：“我们会来到这里，也是想改变这里现在的状况。”
“特意跨宇宙过来，”奥特曼说。“真是挺无私的，辛苦你们了。”
迪迦并没有过多阅读奥特曼的语气，或者说他选择了视而不见。他语气平和的坦承：“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宇宙的崩溃威胁到了所有宇宙的安全，包括我们来自的宇宙。”
“我想也是。”奥特曼弯起嘴角，说。
不对，赛罗想到。
“跟我来吧。”奥特曼接着说到，随即与赛罗二人擦身而过，向他们身后的方向飞去。
“赛罗？”迪迦低声呼唤。
赛罗还愣在原地，听见迪迦的话才如梦初醒，赶紧转身带着他跟上。或许是照顾两个伤员的体力——或者是照顾赛罗一带二，毕竟迪迦基本上是挂在赛罗上的——奥特曼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赛罗很快就跟上了，但每当他想要和奥特曼并肩，对方就会故意加速，拉开一段距离再退回原来的速度。试了两次，赛罗确定了这种拒绝无法软化，只能退求其次，维持落后半个身位的跟随。
“你……”赛罗开口。“你不想问问关于宇宙崩溃、还有其他宇宙——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什么的吗？”
迪迦偏过头看向赛罗。他的左臂绕过赛罗的后颈跨在他的肩膀上，赛罗一手抓住他的左手，一手避开伤口扶住他的后腰，互相接触的地方传来赛罗源源不断的体温。两个人靠得很近。但是赛罗并没有察觉他的视线，他正注视着奥特曼的背影，留给迪迦的侧脸，让迪迦难以开口打断。
奥特曼听到了赛罗的话，扭头向后，看见了赛罗认真的神情，笑了一声。
“那说来听听吧。”
赛罗立刻接着说下去，说到扭矩扳机，宇宙的倾斜，诺亚的力量，讲得颠三倒四，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他自己也感到有些窘迫。他有些说不清的焦急，好像就是想一股脑的把主宇宙的事说给他。奥特曼并没有打断他，始终目视前方，好像正在认真的听，又好像对于他究竟说了什么根本漠不关心。
“……差不多就是这样。”赛罗说到。在经过了一大堆断续的讲述和反复穿插的补充后，赛罗终于说出这句结语。
“嗯——”奥特曼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过了一会才又说：“原来如此，这就是因菲尼特设立伊敦要塞的原因。”
“对……”赛罗意外他会把重点放在这里，轻声回答。忽然间想起什么，质疑到：“等等，你可能没见过迪迦，但你不可能没见过我！”
奥特曼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这一次沉默持续了很久。迪迦感觉到赛罗无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手。他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打破这个局面，张开了嘴，却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没错，”奥特曼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并没有回头，所以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朦胧。“赛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这个名字。”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赛罗注视着奥特曼。“我——因菲尼特触碰等离子火花的那一天，还有光之国毁灭的那天——光之国真的毁灭了吗？”
奥特曼飞行的速度随着他的追问有些降低，赛罗也拉着迪迦放缓了速度，依旧在落后的位置跟随。
“是真的，”他说。“我亲眼所见。”
赛罗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震动了一下。如果不是两人紧贴在一起，或许迪迦也不会察觉到。
“那孩子去触碰等离子火花，被拒绝了。他受了重伤，逃离光之国后，人间蒸发般消失了。我们搜索过几次，都没有找到他的痕迹，以为他已经死了，”奥特曼低声说。“但是很多年后，他突然再次出现，袭击了宇宙监狱。”
奥特曼又停顿了一会，说：“后面的事，我忘记了。”
“忘记了？”
“嗯。”
“——”赛罗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忘了就是忘了。”
说过这句话后，他一路上就没有再开口了。
“就是这里了。”
奥特曼带着他们降落在一颗行星上。他们着陆的地方是行星的背面，恒星光被行星遮挡，天色很昏暗，似乎正是深夜。脚下的地面触感怪异，两人低头查看，竟然是金属拼接构成的。
“这是一颗机械行星，曾经有许多机械生命体。”奥特曼注意到他们的举动，解释到。“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边。”
奥特曼带着两人向星球的深处走去，走进了一片巍峨的森林。那确实是一片生长在这颗金属星球上的森林，只不过所有的植被都是由机械构成的，而且到处都是毁坏的痕迹，好像被战火碾压过。这森林似乎已经十分古老，尚算完好的机械树木高耸入云，树干有两三人合抱，树冠则距离他们很远，茂密的枝干相互交织在三人的头顶，还有一些被切断损坏导管和电缆垂下，原本应该是在模拟藤蔓。即使只是这些剩下的断壁残垣，也将四周遮蔽得黯淡无光，可以想见，这森林曾经非常壮观。这些机械树的树枝都光溜溜的，没有叶子，只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缀连在一起，果实一样的机械金属球。但无论是这片森林，树上的果实，甚至他们脚下的地面，都像是被酸液腐蚀过，显露出灰败粗糙的质感，金属的光泽大部分被掩盖在狰狞的划痕和斑斑锈迹之下。他们路过了一棵几乎被齐根折断的机械树，向内看去，竟然是中空的，原来这些树并不是扎根生长在地面上，树干和地面是连成一体的。这棵被折断的树，就像在金属地面上打了一个孔，形成的空洞里一片漆黑，看不见更深处究竟是什么样子，好像如果掉进去，就会永无止境的坠落。
他们在这片昏暗中又前进了一段路，突然面前出现一小片空地，因为没了树的遮挡，比森林里亮了很多。赛罗借着光仔细观察四周，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走在一片比较平坦的斜坡上，正是一座山峰的脚下，这片空地上，有一个依凭着山势的洞穴。
“今天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奥特曼说。“还算安全。”
他说着，折断身边一根树枝，这些树枝也都是中空的，从这个新缺口中汨汩淌出像油一样粘稠、带着微微蓝色的透明液体，并没有什么气味。他手中的树枝也沾上了那种液体，他把树枝与树干摩擦，两块金属擦出了一点火星，溅到那液体上，呼啦一下燃烧了起来。
他将手中的树枝交到赛罗手中，赛罗立刻感受到了火焰热烈的温度。奥特曼接着说到：“这些液体极易燃，而且到处都是，无论是切开这些树，还是山洞的内壁，甚至切开地面，都可以得到。这里的光粒子很稀薄，你们姑且借助它补充能量吧。”
“哦……”赛罗端详着手中的“火把”回答到，又抬头问：“等等，你不留在这吗？”
奥特曼看看他，说：“我还有其他的事。天亮之后我会再来，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就等到明天吧。”
“可是……”
“赛罗。”迪迦在赛罗耳边小声打断了他。接着他看向奥特曼，说到：“就这样吧，谢谢你帮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
奥特曼摆了摆手，接着转身，又走进了森林中，在两人的注视下，背影渐渐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赛罗扭头看看迪迦，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先一手扶着迪迦，一手拿着火把，走进了山洞里。他扶着迪迦靠着洞壁坐在地上，又蹲下身将火把放在地上，寥寥的火光让两人勉强能辨认山洞内部。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还是第一次看到像树木和山洞这样不规则的东西被用金属和机械呈现出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况且对于任何的有机体来说，被无数单色且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机械包围都不算是种舒适的体验。
“我去再弄些燃料。”赛罗站起来在四周检查，山洞很浅，并没有潜在的威胁，才转身向洞口的方向走去。
“我也去。”迪迦说着试图起身，结果牵动了腰上的伤口，闷哼一声，又倒向一旁，靠在山洞内壁上。
赛罗听到声音回头，正看到他面对洞口的方向，侧挨着洞壁，浑身僵硬，一手捂住伤口，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深埋着头，缓缓靠着山洞下滑，跌坐在地面上。
见他疼得说不出话来，赛罗脚步犹豫一下，对着他说：“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要再乱动了。”说完就快步向森林的方向走去。
“等等，至少……”迪迦因为伤口的剧痛不自觉跪在地面蜷缩成一团，抽了一口冷气，声若蚊蝇。即使在空旷的山洞里，也听不大清。他缓了半天，才捂着伤口单手撑地，慢慢直起身子来。
“至少让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赛罗早离开了，当然没听到他的话。迪迦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背靠着山洞，尽量放松，深吸了一口气，聚集起仅剩的光能，捂住伤口的手掌泛起微弱的光芒。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迪迦留下了些光能，没有把伤口全部治愈。抬起手，破裂的皮肤被漂亮的连接起来，虽然还是有一条狰狞的疤痕，但是已经不影响活动了。看到身上蓝紫色的花纹，迪迦切换回了复合形态。虽然疼痛让他的身体又起了应激反应，体温因为机能的高速运转升高了不少，他还是觉得有些战栗，让迪迦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太冰冷了。
是因为赛罗体温太高了吧，迪迦想到。他肢体上还留着点赛罗的温度。他看着眼前燃烧的火焰，伸手靠近，虽然只是小小一团，但很温暖，辐射出的能量让他的疲惫略有缓解。不过这种温暖和赛罗是不一样的。
意识到自己脑海中出现的这句话，迪迦嘲笑自己一声。我在想什么啊。
他想着，摸了摸脖子，摸到一条浅浅的伤疤，才想起脖子上还有个伤口。不过已经因为身体的自愈功能修复，没有再处理的必要了。
迪迦放下手，再次调整了一个像样点的坐姿，手被硌了一下。他看过去，是一块小石子。他顺手想将石子拂开，却发现那石子纹丝不动，也无法拿起，好像也是和地面连在一起的。
“我回来了。”
赛罗的声音突然传进来。迪迦看过去，赛罗站在洞口，夹着一堆树枝，一手端着个碗似的东西，盛满了那种液体。
迪迦起身走近，去接赛罗的东西。赛罗本想制止他，打量一下他已经愈合的伤口，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迪迦拿过燃料，仔细端详那个容器，问：“你在哪找到的这种东西？”
他一边问一边走回火旁，蹲下身，把容器搁在一旁，用赛罗带回的树枝整理成一个火堆。虽然这些机械树枝并不会烧着，但是最好还是圈出一个范围。赛罗也走过去弯腰帮忙，两个人把火堆架好，中间留下一个凹陷，迪迦倒了些燃料在凹陷的部分，赛罗拿起旁边的火把丢进去，顿时燃起一阵熊熊烈火。因为不是真的用木头点火，所以那火焰没有杂质，也没有火星，更没有木柴燃烧的断裂声，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燃烧着，十分明亮，几乎照亮了整个山洞，温暖的红光给周围的机械都染上些柔和的意味。
赛罗走到迪迦旁边，走动带起的风拽着火焰歪了一下。他坐到地面上，指指那个装液体的容器，对迪迦说：“这是块石头。我看那些树是空心儿的，就想这些石头会不会也是空心儿的。结果拆开一看，果然是这样。”
“有些奇怪。”迪迦没有避开赛罗的靠近，也在原地坐下，闻言再次打量容器。接着看向赛罗说：“转身，我看看你的伤口。”
赛罗一摸后背：“已经没事了，都长好了。”
“没事了的话就给我看看。”
赛罗与迪迦对视了一眼，对方的语气并不强硬，却让赛罗无法拒绝。于是他慢吞吞转过身，用后背对着迪迦，一边跟迪迦说起了因菲尼特诡异的攻击。
赛罗背后有六处伤口，确实如他所说，已经差不多全部愈合了。除了赛罗良好自愈能力外，想必这些伤口也不算太深。但是结合赛罗的描述，让迪迦越发奇怪因菲尼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迪迦将手掌贴近赛罗的后背。赛罗察觉了迪迦的靠近，肌肉紧绷起来。迪迦打趣他：“刚才不是你把我扛过来的么，这会儿怎么害羞了？”
“那不一样……”赛罗本来还只是后背有点僵硬，被他一说，现在脸也有点发红，不知道是不是给火光照的。他定了定心，迪迦帮他处理伤势的功夫，又提起关于机械星球的事：“我还检查了些其他的东西，结果不管是杂草也好，花卉也好，全都是空心的，和地面连在一起。”
迪迦手掌上亮起柔和的金光，靠近了赛罗的伤口。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这种能力用在别人身上，实话说，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用、能有多大的作用。好在看起来兼容性不错，伤口在他的帮助下很快就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见起了效果，迪迦又将手移向另一处伤口，说到：“这样看来，这颗星球，可能整个都是空的。”
“唔，”赛罗应了一声。伤口愈合有些痒痒的，还有一点点刺痛。“可能真的是这样，我把手伸到地面的窟窿里，什么都没摸到。”
“你还把手伸进去了？”迪迦动作一滞，无奈说：“你还是警惕一些吧。”
“我有把握。”赛罗只是这么回答，空心星球的事就算过去了。过了一会，他对迪迦问起：“刚才，你为什么阻止我？”
“什么？”迪迦回忆了一下：“奥特曼的事吗？”
“嗯。”
“你想让他留下的原因，我很清楚，”迪迦的声音有些轻，在山洞里有微弱的回声。“但是他本来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奥特曼。”
“可是，这个宇宙和我们的那个不是很相似吗，”有一只很细小的树枝落在一旁，赛罗伸手捡起来，在拇指与食指间搓动。“他怎么会……是这样的？”
“赛罗，”迪迦突然岔开了话题。“之前你急匆匆的跑到山洞外面去，是担心我会尴尬吧。”
“呃……”赛罗摸了摸脑后，点头承认了。“我觉得像你这么骄傲的人，应该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示弱吧，再说我也没有你这样的治愈能力。还不如给你留点个人空间，疼得难受还可以喊两声什么的，我也不会听见。”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伤势有那么严重的？”迪迦又把手换到下一处，这是最后一个伤口了。“我觉得自己伪装得还蛮好的。”
“因为你一直离我很近，”赛罗说。“你自己也没发现吧，你其实一直在发抖，身上也很冷，我一碰到你就知道，你的状态比表现得差多了。”
“这样啊。”最后的伤口也愈合了，赛罗的后背回到完好无损的状态。迪迦并不擅长治疗，这本来不过是个应急的法子，如此大量的使用，无论体能还是光能，都消耗到基本见底。能支撑到全部处理完，迪迦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装出没那么严重的样子？”
迪迦拍拍赛罗的后背，示意他处理完毕，随即终于放松下来，向后倒，靠在冰凉的山洞上。赛罗转回身，看到迪迦眯着眼睛休息的样子，也靠在山洞上，两人并排而坐，离得很近，肩膀时不时会碰在一起。
赛罗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他不信任我们，你也不信任他。”
“这么说你很信任他？”
“也算不上。可是——我看见他，就是没办法把他和奥特曼看成两个人。”
“但是他看起来没有你那种顾虑。”迪迦扭头看他。“他不一定是真有什么事要做才离开，大概只是不想让你我知道他真正的藏身地。”
咔嚓一声，赛罗指间的树枝被折断了。他把树枝的残骸弹到一边，搓了搓手指。迪迦看看落在一边的树枝，抬起左手，确认时差。
“有一个好消息，”他说。“你校正了五秒，至少这个循环我们平安度过了。”
赛罗也举起计时器确认，时差显示五十三秒，红色的数字在黑色的屏幕上十分显眼。他呼了一口气：“至少咱们弄得这么狼狈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嗯，”迪迦回应。他垂下手，微微低头。“关于这次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判断失误。”
“啊……”赛罗听到他的道歉愣了一下。“不是你的错，谁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迪迦没有接受他的安慰，沉吟片刻：“我和因菲尼特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
“前面的差不多都听到了，”赛罗摸着下巴回忆。“要塞启动之后噪音太大，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重要的部分就都听到了，”迪迦点点头。“他认识我，一开始我没有想到。”
“听起来是这样，”赛罗赞同。“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你？”
迪迦没有直接回答：“我本来以为，他知道扭矩扳机的存在，可能是因为诺亚或者奥特之王他们，因为他们比我来得早得多。但现在看来，他是通过我知道这件事的。”
“但是在这个宇宙里你不是不存在吗？”
“可能本来是有的，”迪迦说。“大概是这个宇宙的我曾经到这里来矫正时间，然后被他发现了吧。”
“那之后呢？”赛罗下意识问到，隐约有了猜测，突然从洞穴墙壁上弹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迪迦：“这个宇宙的你——难道被他——”
“多半是这样，”迪迦说到。“多半我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赛罗整个人僵在原地，看着迪迦冷静的面容，想象不出他变成一具尸体的样子。好像整个大脑都被什么病毒锁死了，一时间翻滚起无数思绪，却又一个也无法读取。记忆里的一小片跳出来，满眼都是金色的光尘，渐渐消散。
赛罗摇摇头，驱散这些画面。他看着迪迦：“有没有……还活着的可能？逃走了之类的？”
“微乎其微，”迪迦垂眼。“他对我，超乎想象得了解。”
赛罗想再次开口，迪迦却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停留的意思，转而提起另一件事：“另外，他能在静止的时间里活动，是什么原因，现在还不清楚。”
赛罗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停顿，忘记了刚才想说什么，只好顺着迪迦的话题。他思考片刻：“会不会是因为……扳动扳机的人是我？你之前说扳机启动时，只有扳动者能活动。虽然和他来自不同的宇宙，但毕竟是同一个人，可能还是有些联系吧。”
听到他的推测，迪迦却好像想到了其他的事，神情凝重。他沉思了一会，说：“不，不是这样的。你们之间没有联系——至少没有这种联系。”
“……好吧，”赛罗看着他的表情变化莫名其妙，只点点头。他又靠回洞穴的金属墙壁，自言自语似的。“也许明天可以问问奥特曼，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今天奥特曼说过的话。
“可惜他不记得光之国毁灭的细节了，”赛罗看着火堆，声音很低。“不然说不定能知道更多因菲尼特的事。”
迪迦坐起身拿起手边剩下的树枝拨弄火堆，添了些可燃液体进去，又把树枝放下，也看着火焰说：“他不一定是不记得了，可能只是不想说而已。”
“啊？”赛罗转向迪迦。“为什么？”
“因为那些记忆太痛苦了，”迪迦说。“不愿意回忆，也很正常吧。”
赛罗看着迪迦的样子，张开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迪迦好像并没有察觉他的欲言又止，自顾自的接着说：“等明天再见到他，还要问问关于那个单向屏障的事。另外，伊敦要塞的事也要从长计议。”他目光投向山洞外，看看天色，对赛罗说：“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你睡吧，我来守夜。”
“我……”
“你守后半夜。”
迪迦到洞穴外转了一圈，夜空中远方的星星极其璀璨，似乎触手可及。他看了一眼，并没有留恋，转身又回到洞穴里。
赛罗躺在火堆旁还睡着，似乎不是很安稳，眉头深深皱在一起。迪迦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坐下，看着赛罗的样子，下意识伸手想抚平他的眉心，又在半路突然清醒，把手收回来。他坐得离火焰更近了一点，想快一点补充能量，感到视线一阵失焦。如果他估计得不错，天就快亮了。半夜早就过去了，他没舍得叫醒赛罗。
他端详着安静燃烧的火焰，恍惚中看见一望无际的海洋，他站在海水中沉沉浮浮，有时被巨浪吞没，四周都是上升的气泡，只有自己在不断下沉。
迪迦睁开眼睛，在一片虚无中。
周围说不清是明亮还是昏暗的漆黑空间，向各个方向无限的延伸。他被许许多多大小各异、颜色不一的球体环绕，有的只有拳头大小，有的像星球一样庞大。他的身侧，无数彩色的流光编织纠缠，像一条巨大的走廊，从远方视线的起始而来，消失在身后目光的尽头，灿烂又绚丽，像流动又像静止。迪迦抬起头，诺亚安静的停留在他对面。
诺亚端正肃穆，好像无时无刻不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反射出一种静谧的银辉，让迪迦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有些模糊。现在的诺亚像一片偶然落下的羽毛，又像一座常年积雪的高峰。迪迦知道他也正看着自己，却始终读不懂他的表情。好像正冷漠严肃，对他怒目而视，又似乎正对他慈和的微笑，欢迎一位旧友。诺亚双手在胸前交握，他离得不远又不近，再往前走一步，气氛就太暧昧；如果他后退一步，又过于疏离。
“是你提醒我不要扳动扳机吗？”迪迦问到。
诺亚沉默无语。
“现在我是在你的幻境中，还是自己的记忆里？”他问。“我是在做梦吗？”
诺亚依然没有回答，好像他不过是一段真实的虚影。
一定是梦吧，迪迦想。
“为什么一定要送我去主宇宙？为什么让我遇见赛罗？主宇宙和其他宇宙的关系，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也许因为在做梦，他没有去探究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和诺亚的会面。或许也是因为在梦中，他明明知道，梦境中的诺亚不会回应，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诺亚还是默默无言，迪迦无奈的注视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梦境中离开。
直到很久之后，诺亚将交握的双手前伸，在迪迦面前缓缓打开。他的掌心中，是一枚只有指节大小，漆黑的圆球。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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